第(2/3)页 李定安的长辈们早被震麻了,对面也没轻到哪:数一数,和于思成同级,或是更高的领导来了足足十九位,而其中的大半,却坐到了男方席位? 更离谱的是,包括监管委的杨主任和付主任在内,进门之后,和于思成、李如英只是略微寒喧,然后就拉着李定安的手,谈笑风生,说个不停。 再看李定安,不卑不亢,气定神闲,感觉来的不是领导,而是朋友和同事? 这才是让他们最惊诧的。 原因很简单:虽然没有张汉光想的那么龌龊,也都知道李定安非常非常有本事,但于徽音大部分的长辈都觉得,徽音多少有点“下嫁”的意思。 无关褒义贬义,只是就事论事:两年之前,李如英确实只是副处级。 不是了解的相当深入,也只以为他两年两跳,十之八九沾了于思成的光。 但看现在:竟然连杨主任都坐在男方席? 问题是,李定安比于思成,中间差了多少级? 剩下的不能细想…… 震诧间,李定安亲自把两位公安领导送了进来,张汉光屁颠屁颠的就迎了上去,把两位领导带到前排。 领导们寒喧着,又等了一阵,过了十二点,双方父母和一对新人也进了餐厅。 典礼正式开始,由林致远致辞,然后又介绍双方父母。 于思成表情最自然,李如英也还好,最无措的是裴淑慎:只觉大脑空白,就知道机械的笑。 江秀莹稍强点,但也强的有限:咧着嘴,笑的牙根都呲出来了。 看,现在谁还敢说徽音没眼光? 于徽音也在笑,但只有李定安知道,她有多激动:感觉身体都在颤。 两人握着手,李定安掐她,意思明让她镇定点,但于徽音没任何反应,两只眼睛亮的吓人。 李太太? 林馆长说,从今天开始,我就是李太太? 又说:李定安以后要是敢欺负她,问问在场这些长辈们答不答应? 还说:今天只是订婚,结婚的时候来的长辈更多,以后全是她最坚强的后盾。 场面话吗? 不,一点都不。 林馆长知道陈静姝,所以,他就是在代表台下这些长辈,在给自己撑腰。 哈哈,李定安,你惨了…… 轮到新人致词,她结结巴巴的讲了两句,就把话筒塞给李定安。 好不容易典礼结束,她拉着李定安就跑:“妈,我去换衣服!” 叫的不知道是哪一位,反正从今天起,两位都是妈,江秀莹和裴淑慎一起点头。 两人还对视了一眼:换个衣服而已,这么着急做什么? 就愣了一下神,于徽音拉着李定安,一溜烟似的跑进了更衣室。 不远,就在宴会厅旁边,也就十来米。于徽音却微微喘气,脸上见汗。 化妆师带着助理,拿着礼服进了房间,她却笑了笑:“不好意思,我先打个电话……” 两人秒懂,又退了出去。 刚刚关好门,她捧着李定安的脸,“啵”的一下。 “李定安,林馆长说:从今天开始,我就是李太太……哈哈,李太太……” 她又是“啵啵啵”的三下,“那么多叔叔伯伯都听到了,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?” 李定安抹了一下,满手的唇彩。 “别激动,才是订婚,等结婚的时候,你是不是得哭?” “我才不会哭……我就是高兴!” 于徽音身体微音,声音发颤:“李定安,林馆长说,结婚的时候,来的叔叔伯伯比今天还要多,是不是真的?” 不是比今天还多,应该是非常多。 今天是女方办酒,连张请柬都未送,佟书记、韩部、关局、童院长、刘部却能不请自到。所以等到结婚男方办酒,来的人只会更多。 像这段时间合作的遥总,通总、哈瓷、上硅,中电,总装,以及各位老专家,哪一位不请都不合适。 而最迟下下月,三代瓷既将问世,涉及的民用领域技术更多,就算全部给河省也吃不下。 所以到时候,像佟书记这样的领导,来的只会更多。 还有保力、电力等监管委下属企业……李定安已经不敢算了! 他点了一下头:“对,很多!” “哈哈……”于徽音的眼睛里闪着泪花,举起左手。在灯光的照射下,钻戒烁烁生光,“李定安,你发过誓的,还有那么多人见证:以后不会丢下我?” 丢下,怎么可能? 李定安其实一直都知道,于徽音从来都没有过安全感,一直都在害怕,怕他离开她。 但过了今天,她再也不用怕了:她是天经地义的李太太,谁都抢不走。 顶多分一点…… 反倒是陈静姝,从来都坚信无比:李定安肯定不会丢下她。至于什么名份,她从来都不在乎。 所以,自始至终,李定安的目的都非常明确…… 他叹了口气,轻轻一揽,让于徽音靠着她的肩:“放心,你以后就是李太太,一辈子都是,谁都抢不走!” “唰”一下,于徽音的眼泪就下来了,紧紧的搂着李定安的脖子。 “李定安,谢谢你!” “说什么胡话?别哭了,妆会花……” “有化妆师!” “眼睛哭红了也不好看!” “我就是高兴!” 温存了一小会,她又抬起头:“我手机没拿,给我手机!” 李定安心里一跳:“干嘛!” “给她打电话!” 还能是哪个她? 不是……非要现在打? 他叹口气,拿出了手机。 于徽音指指门:“你先出去!” “我都不能听?” 于徽音不说话,就盯着他,李定安无奈一叹,做了个投降的手势,出了更衣间。 还以为能化妆了,化妆师刚要进去,他去关上门,然后靠在门边:“让她安静一小会。” 化妆师不明所以,但也没有多问。 稍后,化妆师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,好像在打电话,很模糊,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。 但李定安听的清清楚楚。 电话刚一接通,里面传来陈静姝慵懒的声音:“阿二!” 于徽音都呆住了:“你怎么知道是我?” “因为他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!” “为什么?” “当然是怕你不高兴!” “什么呀?”于徽凌晨撇了撇嘴,“鬼才信你!” 恰恰相反:李定安是怕陈静姝难过,所以才不会在今天打电话。 因为对一个女人而言,其它的都可以不在乎,但唯独婚礼。 而且是一场看似普通,实则极其宏大,让无数人注目的典礼。 所以,于徽音不担心了,以后都不用担心。 “今天好多人!” 陈静姝很平静:“我知道!” “来了好多领导!” “我也知道!” “他还给我戴了戒指,还发了誓!” 陈静姝依旧风清云淡:“他以后也会给我戴!” “还有好多人见证,好多好多领导,结婚的时候还会更多!”于徽音继续挑畔,“陈大,你不生气,你不嫉妒?” “于徽音,我看你是皮痒了?”对面轻笑一声:“不是告诉过你吗:我在乎的不是这个!” 口是心非。 腹诽了一句,她吐口气,缓和了一下心情:“我答应了!” “吱……” 电话里传来一声响动,好像是陈静姝突然站起身,碰了一下沙发。 又传来“滴”的一下,才传来说话的声音:“你说什么,我没听清!” 控制的很好,好像很平静,但于徽音还是听到了颤音。 等这一句很久了吧? “阿大,你是不是在录音?” “没有……我没有!” 呵,谁还不了解谁? “录就录!”她撇撇嘴:“我说的是上次你在苏州说的那些话:我答应了!” “真……真的?” 这次于徽音听的很清楚:她就是在颤。 她“呵”的一声:“阿大,你要不要翻一下,再听一遍?” 陈静姝默然。 是真的沉默,甚至听不到呼吸声。 好久,才传来一声压抑的抽泣声。 “没出息!” “你才没出息……我向你保证过一万遍,不会抢走她,你嘴上说好,说完后就躲在被窝里哭!” “我没有!”于徽音嘴硬,“是你在哭!” “我是高兴!” “那你慢慢高兴吧,我要去敬酒了!”于徽音想了想,“但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,以后我说了算!” “放心!” “还有,至少今天不要见他!”于徽音举起手机,“别告诉我,你不在京城!” 陈静姝无言以对。 她很了解她,她也了解她,就像她知道拿李定安打电话的是于徽音。于徽音也知道,她今天就在京城。 “但他不知道我回来了!” 于徽音点点头:“我知道!” “我也不会给他打电话,至少今天不会打!” “上次是谁保证的?” “上次是意外!” “唏,不说了,挂了!” “等会……”陈静姝稍稍顿了一下,“徽音,谢谢你!” 于徽音叹了一口气。 其实她知道,陈静姝一直在退让,一直在退让,几乎毫无底限。 但她同样知道:李定安不会放弃的,不然,等待陈静姝的只会是一条绝路。 从小一起长大,不是姐妹,胜似姐妹,她同样不想最后有这样的结局。 而她也同样也知道,李定安总归会有不忙的时候。就像上次在蒙古,半夜钻他账蓬的范翻译,以后会越来越多。 如果不是她跟着,舒静好钻的可能比范容更早。 但她防不住。 一想起这个,她的心就提了起来:“你说过的,以后交给你!” 陈静姝冷哼一声:“你防我不是防的挺好的?” 于徽音张了张嘴:那是因为她知道,陈静姝怕她伤心,一直让着她。 电话里又叹了一声:“放心,以后交给我!” “阿大,谢谢你!” 第(2/3)页